第95章 科舉文裏的扶弟魔22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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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5章 科舉文裏的扶弟魔22
周晟成為了縣案首, 這可是在烏城鎮近百年都未曾出現過的事。雖說縣案首也只是秀才，可按例一層層往上考與一次就成為秀才，兩者間的份量，孰重孰輕也是不言而喻。
因這關系, 之前因為婦善堂而叫囂的門戶, 也不得不閉上了嘴，唯恐周晟得勢後回頭清算。
人性向來如此, 當你無權無勢時, 哪怕你是正義一方, 別人也只會覺得你是裝模作樣, 嘩眾取寵。如今周晟有秀才功名在身, 他們便會覺得你是心懷大志，不為名利而逐勢, 勇於指出錯誤。
成為了秀才, 周晟也要回到胡家村祭祖。
這日周晟帶著嚴芝蘭和周小花, 以及周老四一家跟在隨後，坐著驢車回往胡家村的路上。
剛到村口, 得知消息回來的周老三和他媳婦, 便和村長早早在村口等候。
秀才啊，他們胡家村終於也出了個秀才！
村長樂得眉眼帶笑，親切地上前握著周晟的手, “好！好孩子, 真給我們胡家村爭光！”
胡家村的村民也大多心善, 往日裏在周父周母偏心時也曾勸阻, 雖然沒能阻止, 可到底也存在一分善意, 故而周晟也樂得配合他們。
“多虧您和各位叔嬸們親平日裏關照。”
周晟這話一出, 村民們互相看了一眼，也半點不提周父周母那兩人。
就按那老兩口以往裏的偏心的程度，就連分家後都不曾與周家大房互動，這時候提他們豈不是掃興？更別說在這種大喜的日子裏，周家除了三房和四房回來外，那兩老口子這時候居然還自持秀才父母的身份，等著周晟回周家老宅，意圖拿捏周家大房！
開什麽玩笑？今時不同往日，周家大房眼看就要起來了，還會像往常一樣能被他們拿捏？洗洗睡比較實在！
雖然周晟也是這麽想，可為人子女，有孝道在，礙於名聲，周晟也不好明面表示出來。
周晟在人群中看了一圈，眼睛微紅，難過道：“我原以為成為秀才，便能給阿爹阿娘面上爭光。可惜阿爹阿娘現下怕是只想，這秀才如何不是五弟……竟是連我面都不願見了……”
村民們想了想周父周母往日的做派，覺得周晟說的這話倒是合情合理，難不成周父周母真的是這麽想，所以才不願出來見自己的兒子？
“周大侄兒，莫難過。你爹娘就是個偏心眼兒的主！大夥都知道你孝順，可你也不能太過愚孝啊！”
“是啊，你爹娘向來就是個拎不清的人，可憐你這麽個有出息的孩子，怎麽就不是我兒子呢？”
周晟有意為之，在村民眼裏，他並非不孝，只是周父周母偏心罷了。
見目的達成，周晟也見好就收，從懷裏拿出一個錢袋，當著眾人的面交與村長，“也罷，既然阿爹阿娘不願見我，日後我便不去打擾。這些銀子是德奕孝敬二老的月銀，勞煩村長幫我每月布置些米面肉食與阿爹阿娘。祭祖之事，便開在公中祠堂罷！”
能被身為秀才所托，村長也很是高興，率著眾人在公中祠堂準備著手祭祖之事。
跟村民們所想的一樣，周父周母在聽說周晟成為秀才之後，心中是既高興又懊悔。高興的是周家終於出了個秀才，懊悔的是當初他們做得太過，把這家給分了，現在若要他們拉下臉面去見周晟，這會讓他們覺得沒臉。
周父周母雖然覺得這事丟臉，可周晟是他們兒子啊！即便做父母的不對，可身為兒子孝敬父母是天經地義之事，現在不過是讓周晟給他們一個臺階下，又怎麽了？大不了等周晟回來給他們臺階後，他們同大房一起過，不就好了？
他們知曉老大往日最想要的就是他們的疼愛，他們也想好了，等老大回來後，他們就跟老大說他們之前所做都是有苦衷，日後他們一定會好好疼愛老大。
於是一大早，周父周母便穿了件過年才舍得穿的新衣服，坐在正堂高位上目不斜視，實則心裏一邊打著算盤，耳朵一邊聽著外邊的動靜，外表看起來十分地不在意的樣子。
“大樹家的，你家老大要回來了，你們怎麽不去外頭看？”準備出去看熱鬧的鄰居進來問道。
周父板著臉回道：“不過只是一個秀才，現在若就這般自傲，日後如何能成大事？”
鄰居撇了撇嘴，心道有些奇怪。周晟成為秀才是好事，怎麽你身為父親，卻還在訓斥周晟呢？莫不是還在念著那個連自己大哥成為秀才，都不回來的周老五？
……
不一會兒，鄰居又回來興沖沖說道：“大樹家的，你家老大到村口了，你們真不去瞅瞅？”
周父周母心裏蠢蠢欲動，但之前的話已經放出，當然不可能打自己的臉，依舊是正襟危坐，不為所動。
“秀才而已，何以值得勞師動眾？再者，日日年年都見，有甚稀奇的？”
鄰居心裏嘀咕著，莫不是方才周晟說的是真？這周家老兩口，莫不是真的覺得這秀才可惜不是周老五，所以才會打著為周晟好，實則處處訓斥貶低周晟的主意？
“你家老五呢？他不回來為他兄長道賀？”鄰居狐疑試探問道。
周父周母心裏翻了個白眼，暗道周老五這不是沒臉回來見他大哥嗎？含糊回道：“老五忙著準備下場，沒有功夫回來。”
鄰居一聽，好家夥！周老五這人一定是在嫉妒他大哥，所以這才不想回來，都這樣了，這老兩口還在為周老五開脫！果然是當之無愧的偏心眼兒！
在鄰居走後，周父周母又端坐了幾分，想著老大也準備到家了，屆時他們該如何如何說。
……
一炷香時間過了，半個時辰過去，一個時辰過去，周父周母坐得腰酸背痛，心裏安慰著自己，一定是村民太過熱情，老大才會給耽擱。
兩個時辰過去，周父周母哎呀咧嘴，不動聲色揉了揉酸澀的腰背，暗罵村民太不懂事，居然耽擱這麽久。
幾個時辰過去，杯子裏的水都喝了一肚子，茅房上了幾回，肚子餓得咕咕直叫喚，周父周母還在依舊堅強地告訴自己，周晟一定是被盛情難卻地村民們請過去坐坐，或是去見鐘秀才。心裏不停罵村民不懂事，周晟太過耿直，不懂得拒絕為何物，才讓他們等候那麽久！等周晟回來後，他們一定好好說道說道！
……
一連坐了幾個時辰，便是鐵打的人也快坐不住了。
此時天色將晚，周父故作閑庭信步，來到鄰居家門前晃悠，裝作不經意說道：“我家老大也真是不懂分寸，都這麽晚了還耽誤別人，忒不讓我們省心！”
鄰居一瞬間楞住，想了想這才明白周父周的打算。他還奇怪著周父周母怎麽能如此淡定？原來不是不在意，而是故意端著啊！
雖然明白，可鄰居吃過周晟請吃喜酒，俗話說吃人嘴短，且周晟又是秀才，前途不可限量，不用想他都會站在周晟那邊。
鄰居為周晟感到委屈，“你家老大哪裏不省心？又是給大夥兒爭光，又是請大夥兒喝酒吃肉，村裏的小子姐兒們日後也不愁婚嫁，村裏哪個人不說你家老大好？不是我說，你們老兩口也太不像話了！不就是因為考中秀才的不是你家老五嗎？可老大不也一樣是你兒子嗎？合著在你們眼裏，只有你家老五才是你們親生的，其他都是撿來的不成？”
鄰居越說越大聲，另一邊的鄰居也坐在門檻附和，“對！我老早就想說了，你們這心眼也偏到沒邊了！若是我有這麽一個孝順的娃子，即便沒能讓我當上秀才他爹，也該偷著樂！可你們呢？幾房兒子兒媳辛辛苦苦做牛做馬供你家老五這麽多年，分家卻只才分得幾兩銀子，這不是你們這兩個當爹娘的欺負人嗎？
還有你家老五！花著兄嫂掙來的銀子，若是用功倒也罷了，可他呢？村裏的哪個人到鎮上，哪次見他不是在吃酒就是在逛花樓？哦，前幾日聽人說他還逛賭場呢！鄰裏鄉親一場，我奉勸你們若是不想日後被連累，就趕緊好好管教你家老五罷！”
“嗨，你跟他們說這作甚？人家說不定早就知曉，還埋怨我們多事哩！也就是周家老大可憐，怎地就攤上這種爹娘呢？要是是我兒子，做夢我都會笑醒。”
另一個鄰居唏噓道：“既然他們不在意，正好這周家老大也不用時常回來。聽說周家老大準備去參加鄉試，若是又能考中，這可就不得了。我記得花姐兒過幾年也能說親了罷？我妻子娘家有個後生也是讀書人，說不定這事能成！”
“你可就別想了，我看啊周家老大以後是要做大官的人，那花姐兒豈不就是官家老爺的千金？配官家少爺都使得，如何能嫁與你妻子娘家的窮書生？”
“窮書生怎麽了？至少我們都是鄰裏鄉親知根知底啊！周家老大也不是那般嫌貧愛富之人，大家都是從苦出身，如何不得？”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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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晟成為了縣案首, 這可是在烏城鎮近百年都未曾出現過的事。雖說縣案首也只是秀才，可按例一層層往上考與一次就成為秀才，兩者間的份量，孰重孰輕也是不言而喻。
因這關系, 之前因為婦善堂而叫囂的門戶, 也不得不閉上了嘴，唯恐周晟得勢後回頭清算。
人性向來如此, 當你無權無勢時, 哪怕你是正義一方, 別人也只會覺得你是裝模作樣, 嘩眾取寵。如今周晟有秀才功名在身, 他們便會覺得你是心懷大志，不為名利而逐勢, 勇於指出錯誤。
成為了秀才, 周晟也要回到胡家村祭祖。
這日周晟帶著嚴芝蘭和周小花, 以及周老四一家跟在隨後，坐著驢車回往胡家村的路上。
剛到村口, 得知消息回來的周老三和他媳婦, 便和村長早早在村口等候。
秀才啊，他們胡家村終於也出了個秀才！
村長樂得眉眼帶笑，親切地上前握著周晟的手, “好！好孩子, 真給我們胡家村爭光！”
胡家村的村民也大多心善, 往日裏在周父周母偏心時也曾勸阻, 雖然沒能阻止, 可到底也存在一分善意, 故而周晟也樂得配合他們。
“多虧您和各位叔嬸們親平日裏關照。”
周晟這話一出, 村民們互相看了一眼，也半點不提周父周母那兩人。
就按那老兩口以往裏的偏心的程度，就連分家後都不曾與周家大房互動，這時候提他們豈不是掃興？更別說在這種大喜的日子裏，周家除了三房和四房回來外，那兩老口子這時候居然還自持秀才父母的身份，等著周晟回周家老宅，意圖拿捏周家大房！
開什麽玩笑？今時不同往日，周家大房眼看就要起來了，還會像往常一樣能被他們拿捏？洗洗睡比較實在！
雖然周晟也是這麽想，可為人子女，有孝道在，礙於名聲，周晟也不好明面表示出來。
周晟在人群中看了一圈，眼睛微紅，難過道：“我原以為成為秀才，便能給阿爹阿娘面上爭光。可惜阿爹阿娘現下怕是只想，這秀才如何不是五弟……竟是連我面都不願見了……”
村民們想了想周父周母往日的做派，覺得周晟說的這話倒是合情合理，難不成周父周母真的是這麽想，所以才不願出來見自己的兒子？
“周大侄兒，莫難過。你爹娘就是個偏心眼兒的主！大夥都知道你孝順，可你也不能太過愚孝啊！”
“是啊，你爹娘向來就是個拎不清的人，可憐你這麽個有出息的孩子，怎麽就不是我兒子呢？”
周晟有意為之，在村民眼裏，他並非不孝，只是周父周母偏心罷了。
見目的達成，周晟也見好就收，從懷裏拿出一個錢袋，當著眾人的面交與村長，“也罷，既然阿爹阿娘不願見我，日後我便不去打擾。這些銀子是德奕孝敬二老的月銀，勞煩村長幫我每月布置些米面肉食與阿爹阿娘。祭祖之事，便開在公中祠堂罷！”
能被身為秀才所托，村長也很是高興，率著眾人在公中祠堂準備著手祭祖之事。
跟村民們所想的一樣，周父周母在聽說周晟成為秀才之後，心中是既高興又懊悔。高興的是周家終於出了個秀才，懊悔的是當初他們做得太過，把這家給分了，現在若要他們拉下臉面去見周晟，這會讓他們覺得沒臉。
周父周母雖然覺得這事丟臉，可周晟是他們兒子啊！即便做父母的不對，可身為兒子孝敬父母是天經地義之事，現在不過是讓周晟給他們一個臺階下，又怎麽了？大不了等周晟回來給他們臺階後，他們同大房一起過，不就好了？
他們知曉老大往日最想要的就是他們的疼愛，他們也想好了，等老大回來後，他們就跟老大說他們之前所做都是有苦衷，日後他們一定會好好疼愛老大。
於是一大早，周父周母便穿了件過年才舍得穿的新衣服，坐在正堂高位上目不斜視，實則心裏一邊打著算盤，耳朵一邊聽著外邊的動靜，外表看起來十分地不在意的樣子。
“大樹家的，你家老大要回來了，你們怎麽不去外頭看？”準備出去看熱鬧的鄰居進來問道。
周父板著臉回道：“不過只是一個秀才，現在若就這般自傲，日後如何能成大事？”
鄰居撇了撇嘴，心道有些奇怪。周晟成為秀才是好事，怎麽你身為父親，卻還在訓斥周晟呢？莫不是還在念著那個連自己大哥成為秀才，都不回來的周老五？
……
不一會兒，鄰居又回來興沖沖說道：“大樹家的，你家老大到村口了，你們真不去瞅瞅？”
周父周母心裏蠢蠢欲動，但之前的話已經放出，當然不可能打自己的臉，依舊是正襟危坐，不為所動。
“秀才而已，何以值得勞師動眾？再者，日日年年都見，有甚稀奇的？”
鄰居心裏嘀咕著，莫不是方才周晟說的是真？這周家老兩口，莫不是真的覺得這秀才可惜不是周老五，所以才會打著為周晟好，實則處處訓斥貶低周晟的主意？
“你家老五呢？他不回來為他兄長道賀？”鄰居狐疑試探問道。
周父周母心裏翻了個白眼，暗道周老五這不是沒臉回來見他大哥嗎？含糊回道：“老五忙著準備下場，沒有功夫回來。”
鄰居一聽，好家夥！周老五這人一定是在嫉妒他大哥，所以這才不想回來，都這樣了，這老兩口還在為周老五開脫！果然是當之無愧的偏心眼兒！
在鄰居走後，周父周母又端坐了幾分，想著老大也準備到家了，屆時他們該如何如何說。
……
一炷香時間過了，半個時辰過去，一個時辰過去，周父周母坐得腰酸背痛，心裏安慰著自己，一定是村民太過熱情，老大才會給耽擱。
兩個時辰過去，周父周母哎呀咧嘴，不動聲色揉了揉酸澀的腰背，暗罵村民太不懂事，居然耽擱這麽久。
幾個時辰過去，杯子裏的水都喝了一肚子，茅房上了幾回，肚子餓得咕咕直叫喚，周父周母還在依舊堅強地告訴自己，周晟一定是被盛情難卻地村民們請過去坐坐，或是去見鐘秀才。心裏不停罵村民不懂事，周晟太過耿直，不懂得拒絕為何物，才讓他們等候那麽久！等周晟回來後，他們一定好好說道說道！
……
一連坐了幾個時辰，便是鐵打的人也快坐不住了。
此時天色將晚，周父故作閑庭信步，來到鄰居家門前晃悠，裝作不經意說道：“我家老大也真是不懂分寸，都這麽晚了還耽誤別人，忒不讓我們省心！”
鄰居一瞬間楞住，想了想這才明白周父周的打算。他還奇怪著周父周母怎麽能如此淡定？原來不是不在意，而是故意端著啊！
雖然明白，可鄰居吃過周晟請吃喜酒，俗話說吃人嘴短，且周晟又是秀才，前途不可限量，不用想他都會站在周晟那邊。
鄰居為周晟感到委屈，“你家老大哪裏不省心？又是給大夥兒爭光，又是請大夥兒喝酒吃肉，村裏的小子姐兒們日後也不愁婚嫁，村裏哪個人不說你家老大好？不是我說，你們老兩口也太不像話了！不就是因為考中秀才的不是你家老五嗎？可老大不也一樣是你兒子嗎？合著在你們眼裏，只有你家老五才是你們親生的，其他都是撿來的不成？”
鄰居越說越大聲，另一邊的鄰居也坐在門檻附和，“對！我老早就想說了，你們這心眼也偏到沒邊了！若是我有這麽一個孝順的娃子，即便沒能讓我當上秀才他爹，也該偷著樂！可你們呢？幾房兒子兒媳辛辛苦苦做牛做馬供你家老五這麽多年，分家卻只才分得幾兩銀子，這不是你們這兩個當爹娘的欺負人嗎？
還有你家老五！花著兄嫂掙來的銀子，若是用功倒也罷了，可他呢？村裏的哪個人到鎮上，哪次見他不是在吃酒就是在逛花樓？哦，前幾日聽人說他還逛賭場呢！鄰裏鄉親一場，我奉勸你們若是不想日後被連累，就趕緊好好管教你家老五罷！”
“嗨，你跟他們說這作甚？人家說不定早就知曉，還埋怨我們多事哩！也就是周家老大可憐，怎地就攤上這種爹娘呢？要是是我兒子，做夢我都會笑醒。”
另一個鄰居唏噓道：“既然他們不在意，正好這周家老大也不用時常回來。聽說周家老大準備去參加鄉試，若是又能考中，這可就不得了。我記得花姐兒過幾年也能說親了罷？我妻子娘家有個後生也是讀書人，說不定這事能成！”
“你可就別想了，我看啊周家老大以後是要做大官的人，那花姐兒豈不就是官家老爺的千金？配官家少爺都使得，如何能嫁與你妻子娘家的窮書生？”
“窮書生怎麽了？至少我們都是鄰裏鄉親知根知底啊！周家老大也不是那般嫌貧愛富之人，大家都是從苦出身，如何不得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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